当前位置: 加速装置 >> 加速装置前景 >> 梁绍基蚕丝是时间与生命的结点
中国当代艺术收藏系列展
梁绍基:蚕我我蚕
策展人:侯瀚如
展期:年9月29日至年2月20日
地点: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一楼大堂、二楼
主办机构: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
票价:免费
展览介绍
继大同大张、余友涵、李山、仇大雄、陈福善之后,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中国当代艺术收藏系列展”推出第六位中国重要艺术家的个展项目——“梁绍基:蚕我我蚕”。借助一系列层次丰富的沉浸式装置、影像、摄影及声音等作品,展览将系统性梳理艺术家与“蚕”共谋而成的“自然系列”作品,并回望其创作脉络各个阶段的代表作。此次展览还呈现梁绍基根据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特定空间创作的装置作品,以及与生物学等领域发生跨学科关联的新作品。
正如展览名所喻示,艺术家梁绍基过往逾三十年的创作实践始终与“蚕”紧密缠绕,难舍难分。“蚕”不仅是他的创作媒介,亦是他的良师益友及精神导师,赋予了他创作的原动力与大自然的灵性。梁绍基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涉纤维艺术,后师从万曼探索软雕塑。年,他发现了蚕于光影之间展现的“恍兮惚兮,其中有物”之美后,开始以“蚕丝”这种富有生命感的活体纤维进行探索,并开启了“自然系列”的创作。通过亲自养蚕,梁绍基深谙蚕性,将蚕置于木、竹、金属等不同的材料与物件之上。年,梁绍基因体验了“梦蚕”的经历,仿若庄周梦蝶让主客体消弭,顿悟“我就是一条蚕”。他让蚕在一张张小床架上生长与吐丝,这些小床由废弃发电机里的焦铜丝制作而成,摇摇摆摆的小床排列形成了作品《床/自然系列No.10》。
《床/自然系列No.10》,,烧焦铜丝、丝、茧,**10cm,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藏。艺术家与香格纳画廊供图。
“蚕我我蚕”邀请观者与艺术家感同身受,化身为蚕,通过一条茧型甬道步入蚕的世界。在这个灵性而感性的世界里,观者既能邂逅艺术家以蚕造景的残山水、云镜等自然万物,亦能通过声、光、影等多媒介装置进行“听蚕”,感受蚕从孵化到破茧成蛾所经历的生命周期,并透过“蚕”来披古通今。穿越由蚕丝构成的《平面隧道》,观者将体验到梁绍基作品中关乎“生命”与“时间”的永恒追问。而在隐秘而圣洁的“天庭”里,纪念碑式的三角丝锥引导着观者与艺术家一同沉思人类的共同命运。
《听蚕/自然系列》,6,声音装置、活蚕、桑叶等,尺寸可变,艺术家与香格纳画廊供图。
《天庭(PSA特别版)》手稿,-。艺术家与香格纳画廊供图。
对于梁绍基而言,蚕丝是时间与生命的结点。蚕吐丝是呼吸与“布云”,所以“云”经常作为意象浮现于他的作品之中。梁绍基笃信“丝是一种还乡”,蚕丝最主要的成分丝蛋白-氨基酸是生命之“元”,所以具有疗愈作用。在作品《沉云》中,他用蚕丝包裹唐代古香樟木的残体,以此黏合文明的碎片;在作品《汶川石》中,他以蚕丝包缠汶川地震灾区废墟中的断垣残壁,抚慰创伤,催生新的生命力;在作品《雪藏》中,他调动了蚕丝的“冷疗”功能,裹藏日常生活用品及现代电子产品,如雪的静谧抑制了尘嚣。本次展览中,梁绍基还将展现一组38节的“巨链”作品——《沉链: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它们悬空而落,柔软纤细的蚕丝盘绕缱绻于粗粝沉重的链环之上,彰显了一种在与命运抗争中仍保持坚定信仰的状态。
《雪藏——困》,-,手机、树枝、芯片、丝、蚕茧、木板。艺术家供图。
《沉链: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局部),-,金属铁环、蚕丝、蚕茧,每件**18.5cm/40件,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藏。艺术家与香格纳画廊供图。
此次展览复建梁绍基日常的工作室以及与科学家合作开展蚕学研究的“实验室”,分别展现艺术家的感性创作与科学家的理性研究。值得一提的是,《皮肤》、《白光》两件全新作品亦将亮相于此展,《皮肤》通过把握生物钟和温度,赋予丝箔不同的折皱,书写出生命的记忆,蚕我也;《白光》则透过18个影像于加速中幻化为一束飞逝的白光,像蚕丝般绵绵伸延,以至无穷。展览结尾的文献部分还呈现4部记录梁绍基20余年创作经历的珍贵影像文献,为观者进入艺术家的世界提供别样的途径。
《皮肤》(局部),-,蚕丝,尺寸可变。艺术家与香格纳画廊供图。
PSA访梁绍基
梁绍基在PSA采访现场。
您9月在PSA举办的回顾性个展题为“蚕我我蚕”,既点出了您以蚕为媒、与之合作的长期创作脉络,也让人想起“庄周梦蝶蝶梦庄周”的寓言。可以和我们分享一下这次展览标题的立意和背后的故事吗?
梁绍基:“蚕我我蚕”的主题是侯老师和我在讨论方案的过程中产生的。侯老师在帮助我进行作品的梳理和归纳时提出,“不要做一个自恋式的回顾展”,因此我们删去了很多内容,保留了最核心也是最朴素的一个概念,就是我在九十年代创作《床》之时提出的“我是一条蚕”。年的一个蚕房之夜,我守着一批春蚕吐丝的过程,连续好几晚没睡觉。当时我困极了,就在地上随便铺了一张纸,躺着休息。一个盹打下来,再睁眼时我发现自己的颈项间已结成了一个极薄的透明蚕茧,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闪念:我不就是一条蚕吗!和蚕一样疲于奔命——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一夜使我大为震撼,这种生命的挣扎与焦灼令我联想起充满变化的九十年代里,人们割裂、冲撞的心理状态以及触电般的生存境遇。于是我找来一些废旧的发电机,将烧焦的铜丝取出来制作成小床的结构,并试着让蚕在上面吐丝。小床散发着发电机特有的一股工业残存的味道,蚕却很坚强地活了下来,依旧吐丝、结茧、化蛾。蚕在残酷环境下所表现出的那种对于信仰的坚定以及锲而不舍的生命意志,全在一个小床里得到体现。于是这个系列的创作一点点绵延、累积,一直延续到年,在世纪之交的当口,《床》在机缘巧合下被策展人哈罗德·泽曼选中,参展第48届威尼斯双年展。
《床/自然系列No.10》,,烧焦铜丝、丝、茧,**10cm,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藏。艺术家与香格纳画廊供图。
其实《床》在参展威双之前,已经在年前后参加过意大利的一个展览并获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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